又逢“六一”
2023-05-31

◎胡立夫

70后大都知道,“小喇叭”是我们当毛娃娃的时候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办的一档少儿栏目。那里有小娃儿喜欢的故事,童谣,歌曲,文艺……

而今,当我在“共产党员”微信公众号再一次看到“小喇叭响了”的时候,禁不住心潮澎湃,记忆一下被拉回到从前,昔尘往事历历在目,那思绪扯都扯不断!

那时候,我的父亲就是我的天,有晴空浩然,也有雷霆骤雨。如今,再回想起父亲来,更多的是如三月阳春,风梳细柳般于无声处。

毛娃娃的我对满世界都充满好奇,那时父亲总是随身提着一个收音机,不管是走路还是吃饭,也不管是在工作或是闲暇。对我来讲,这个“话匣子”不必说就是个宝贝。我从那里知道,世界是奇幻神秘的,残酷的,也是美丽的;世界每天都在升级着自己,人类每天都在更新着世界。我知道了郎平、邓亚萍、单田芳、路遥、沈从文、梅兰芳、邓丽君、郭颂、袁隆平等等很多名字;听到了信天游、童年、梁祝、二泉映月、金蛇狂舞、塞北的雪、地球上的红飘带等很多的文艺作品。当然,我更喜欢的就是“小喇叭”,有时一听就是半天。

后来,我上了初中,学校离家就几里路,却是我生平第一次和父亲分开。见面的次数也由以前的按天计数变成了按周计数,但偶尔也是有例外的,比如父亲去镇上开会或办事。有时,父亲会写信给我说些鼓劲的话,也会放块竹板子在班主任老师那里。收音机是不能常听的了,并且也会像人一样生病,坏了得修。加上后来有了录音机和电视机,收音机自然而然被扔在了角落。那时候的学校里除了教学生学习以外,也会隔三差五请一场电影或是录像,在操场放给师生们观看,也是小伙伴们最最狂喜的时候。也是在那时,父亲给我订了人生中第一份杂志《读与写》和第一份报纸《少年百科知识报》。《读与写》杂志社在离我大约两三百公里外的南充市,想不到的是,我后来会在南充上大学并工作。

念高中是在县城,离家有二十公里路,和父亲见面的次数也变成了按月计数。父亲方便的时候会来看我,总是很欣喜的样子,但每一次匆匆相见,瞬间就意味着一场揪心的别离。父亲牵挂我的时候仍然会给我写信,他在一封信中这样写道:我时常走在小路望向山的那边,那边,有我一片蓝天……

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,我到南充上大学并工作,和父亲相见的日子就变成了按年计数。这时以后,父亲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,更加消瘦。虽然那时已有了程控电话和传呼机,但父亲仍然会经常给我写信,说些学习和工作上的事……

刚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,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,整个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而这时候的父亲却重病缠身,很是进了几次大医院。那些年,父亲同病魔斗争的精神以及乐观的生活态度,每每回想起来总令我钦佩不已……

尼采说:“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,都是对生命的辜负!”而今的我已过不惑之年,无功名半点,无成就半粒。父亲离开我11年了,我很是思念他。几多懊悔,几多愧疚。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,就对以后的人好吧!既然生活从不曾简单,就不如简单地生活。三毛说:“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,待明白过来时,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!”

余晖中,仿似望见父亲微笑着朝我走来,一个声音愈来愈响亮愈来愈清晰:小朋友,小喇叭开始广播啦,嗒嘀嗒,嗒嘀嗒,嗒嗒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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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立夫笔名愚夫主义,南充市作家协会会员,南充市网络作协副秘书长,南充市嘉陵区作家协会秘书长。作品散见于报纸杂志、网络文学平台。

悦分享

又逢“六一”,我们自然而然就会想起童年,想起那些专属我们自己的童年往事,而我的童年记忆里大多都是我和父亲的种种。虽然父亲离开我多年了,但我总觉得他犹如星辰一样在天空中默默地注视着我,仿佛从未离开过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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